我相信我要说的事季崇都已经知道,但我还是想亲口告诉他。
然而我说了半天,口都干了,这厮竟然闭着眼,一点反应都没给,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。
“季崇?”
伸手推一下,还是没反应。
我要气死了,我在这儿敞开心扉陈述过往呢,这四舍五入就是表白啊!这厮竟然睡着了?不可饶恕!
可想到之前我也有不可饶恕的地方,于是轻咳一声,凑到他耳边,“那就当扯平了啊,不许再生我气了。”
季崇突然睁眼,“讲完了?”
我吓一跳,“大晚上的别吓人好吗!哎,你没睡,又骗人!”
季崇懒懒挑眉,“连真睡假睡都分不清,自己傻还怪别人。”
我:“……”
季崇笑了,伸手捏我脸,“那就扯平吧,原谅你了,但你千万记住,这是最后一次。”
我抓住他的手,脸埋他掌心里,“记住了。”
季崇拿开手,在我额上亲了一口,“睡吧。”
我蹭他腿,小声说:“白天睡太多了,现在一点都不困。”
季崇仰头叹气,“我困死了。”
我更小声了,“那你睡吧,别管我了。”
然后他就真睡了,没管我。
我心里颇不是滋味,整晚失眠。
之后就彻底安分下来了,乖乖在家养伤,没再去找季崇。
就这样在家待足一个月,肩上的伤好了个七七八八,喝了那么多“十全大补汤”体重却愣是丁点儿没涨。
但我高兴不起来。
季崇自打那天在我家过夜后就再没来找过我。
我没去找他是因为在家养伤,他不来找我是因为……工作忙?
hehe。
“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嗯……就那意思呗,哎我困死了,你能不能等我睡醒再说……”
我一把掀开被子,“这都几点了还……”看清被子底下销魂的裸体,差点给呛着,“……还睡!”
陶飞趴着踢踢腿,皱眉嘟囔,“冷。”
我伸手拍他屁股,他嚎叫一声从床上弹起来,捂着小屁股缩到一边,“疼!”
我指着他身上可疑的青紫痕迹,瞪着眼,“你,你跟你那炮友还玩**?!”
陶飞扯过被子挡住身体,“人单纯着呢,啥都不会玩,就是手劲儿有点大。”
“哎不是,那到底什么人啊,已成年,十八公分,粉红色,还单纯?”这越想越不对,我皱眉看他,“你不会是被骗了吧?”
陶飞给乐笑了,“骗什么,骗财还是骗色?我看起来像那么好骗的人吗?”
我点头,“像。”
陶飞朝我丢了一枕头,我接住,抱怀里,“你长这么好看,又有钱,可不就是财色双全吗,人不骗你骗谁?”
陶飞翻白眼,“别说我那炮友了,说说你男朋友吧。”
不得不说,这话题转换得很成功,我捧住脑袋,“他这段时间都不主动联系我,你说他是不是打算分手了?”
“就你这智商,人若真要骗财骗色也肯定第一个找你。”陶飞又朝我翻个白眼,下床往浴室走,“要分早在发现你梦游还找前男友的时候就分了,还忍你四年,真当人受虐狂啊?”
我跟过去,“那你说他这么冷落我是怎么个意思?”
陶飞从壁柜里翻了件浴袍出来披上,进洗漱间,拿了牙刷,往上头挤牙膏,“我就问一句,你跟郭正帅的事儿解决了吗?”
我一愣,“我,我跟他没什么事需要解决啊,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和他早没关系了。”
陶飞满嘴的牙膏沫,“没关系?没关系你梦游找人干啥?这就证明你潜意识里是想和人有关系。”
我:“……”
陶飞刷完牙,接着洗脸,“别摇摆不定了,赶紧让姓郭的从心里从生活麻利儿滚蛋,人季崇多好啊,硬件软件都无可挑剔,看看都把你惯成什么样了,认错也没个认错该有的态度,这要换做是我,还冷落什么呀,早将你揍一顿再一脚踹远远的。”
我:“……”
竟无法反驳。
陶飞越说越来劲儿,专挑我不爱听的说,出了洗漱间说,出了卧室还在说,总之就是我这人怎么怎么不好,季崇怎么怎么好,我怎么怎么配不上人家之类的。
我听得火大,放下茶杯,一个抱枕砸过去。
陶飞这才住了嘴,一手抱枕一手手机,边翻白眼边发信息,“还不让说实话了。”
我又一个抱枕过去,“说也得看情况说啊,我这正烦心着呢,你在那叨叨叨。”
陶飞将俩抱枕往盘起的腿上一放,手臂压上去,接着发信息,“真朋友才说大实话,我这是为你好,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。”
“是是是!”我丢开手里的抱枕,站起身,“我现在就去解决问题!”
出了陶飞家大门,才想起这新手机里没有郭正帅的电话,发短信问陶飞,他秒回一串号码。
我看一眼,收起手机,两手揣外套兜里,晃荡着出了别墅小区,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,走了许久,不知不觉走到季崇公司大楼下。
我缩了缩脖子,挺冷的啊,腿也酸了,要不,上去坐坐?
犹豫着来回转悠了大半个小时,最后选择离开。打车回酒吧,一个人窝在二楼喝酒,脑子里乱哄哄的。
喝了很多,也想了很多。
陶飞说得没错,我与郭正帅那些纠缠不清的陈年往事就是扎在季崇心里的一根刺,这么些年,我非但没将那根刺给拔出来,还在无数个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深夜里将它摁得更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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